羅振宇曾說：“人的社會地位高了、年紀大了，特別容易活成位置、活成立場。其實最踏實的活法，還是‘有用’。”有用是我們這代人深入骨髓的價值感，雖然我們都會一天天變老，但依然可以保持旺盛的探索心態。正如日野原重明所說：“越來越了解自己所帶來的喜悅，遠遠勝過年老體衰的痛苦。”愿我們每個人都可以一直活在人生的“春天里”，始終保持“有用”的你。

■ 胡楊

今年北京冬奧會開閉幕式的成功，讓已經72歲的張藝謀導演再次闖入大眾視野，在接受媒體采訪時他說自己是用功型導演而非天才型導演。那一刻我想到的是：沒退休之前都是春，退休以后就是秋。人這一生不過是“度春秋”，春天里埋頭播種耕耘，秋天里享受豐收果實。正如叔本華所說：“老年時最大的安慰莫過于意識到，已把全部青春的力量都獻給了永不衰老的事業。”

不斷探索未知的自己，晚年依然可閃爍出晶亮光芒

“我的同代人很多都已經退休，我還能奮戰在第一線，這是時代給我的機遇，不努力就會虛度光陰，所以我經常把事情排得滿滿當當，我喜歡這樣。保持這樣的創作心態，反倒覺得對身體有好處。”張藝謀說。

的確，我們都會一天天變老，但依然可以保持旺盛的探索心態。記得張藝謀還說過：“我要把自己迅速地工具化。工具化，你就會對別人有用，人有了用，有些東西就不會找到你身上，你就會有空隙生存。工具不是個壞詞兒，有用也是我們這代人深入骨髓的價值感。”以我的理解，張藝謀是在用“工具化”解釋“匠人精神”。

前幾天，正讀大三的小師妹說，她最近特別喜歡讀楊本芬的書。2022年2月，82歲的楊本芬出版了她的第3本書《我本芬芳》。2001年，楊本芬從銅鼓縣汽車運輸公司退休，到南京幫女兒章紅帶孩子，在女兒書架上她看到一位作家寫母親的書，生出創作沖動——“我也有個母親，我也可以寫我的母親!”8斤重的手稿，多是楊本芬在廚房里寫下的，女兒幫她錄入電腦，命名為《媽媽的回憶錄》，貼在天涯社區。十幾年后，這些帖子變成了楊本芬的第一本書《秋園》，她在序言中寫道：“人到晚年，我卻像一趟踏上征途的列車，一種前所未有的動力推著我轟隆轟隆向前趕去……我就像是用筆趕路，重新走了一遍長長的人生。”80歲開始“用筆趕路”，每年出版一本書，楊本芬自喻為“露珠”的生命，在晚年閃爍出晶亮光芒。

在常人眼里，當我們變老的時候，一切似乎都變得越來越糟糕。然而，這是真的嗎?日本預防醫學第一人日野原重明在《活好》一書中說：“如果壽命足夠長，我們就可以獲得足夠的時間來探索未知的自己。雖然一個人不可能徹底明白自己，可是越來越了解自己所帶來的喜悅，遠遠勝過年老體衰的痛苦。”日野原重明在100歲時開始寫詩，102歲出版了自己的詩集和童話繪本，103歲時第一次挑戰騎馬，105歲寫了《活好》這本書。我也堅信并踐行這句話：“可以變得越來越好的，是我們對自己的了解。”

年紀大了應避免成為“功能性文盲”，不要活成位置和立場

最近，上海復興公園兩位退休老人打架的事件上了熱搜，這兩位老人因為對俄烏沖突的觀點有分歧，結果大打出手。其實，這種分歧在我們的朋友圈里也時常上演著，我想起了最近刪除的一個大學同學。

他曾是知名媒體人，平時在朋友圈里要么掉書袋，要么發各種負面新聞、散播負面情緒，我一直留著他在朋友圈的原因就是，他總能讓我知道社會上有哪些輿論熱點。而在俄烏局勢上他的激憤表現，讓我徹底把他請出了我的朋友圈。

一面刪除一面我也提醒自己：千萬別活成立場和位置。正如羅振宇的提醒：“人的社會地位高了、年紀大了，特別容易活成位置、活成立場。其實最踏實的活法，還是‘有用’。”

“功能性文盲”一詞也是從羅振宇節目里了解的，“有一種人，每天有大量的閱讀，看公眾號、各種文件等，但大多數都是別人推送給他的東西，或者是不得不看的東西，他們沒有自己感興趣的閱讀;還有一種人，閱讀量很大，但是不管讀什么，都是為了印證他自己原來的觀點。他的信息量還能增長，但是認知已經不變化了。這也叫‘功能性文盲’。”

仔細觀察我們身邊的朋友，年紀大了，的確容易淪落成為“功能性文盲”，我們應該以此為戒。春分那天早晨醒來，我發朋友圈道：“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，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。年過半百，我終于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。年輕時就只能顧到自己鼻子尖那一畝三分地，現在世界越來越遼闊了……”那種“醒來”的欣喜發自內心深處，更來自歲月的饋贈。

如今，我雖已年過半百，了解世界的能力可能隨著歲數的增大下降了，但我們對自己的探索卻可以漸入佳境。而想要老年生活的快樂，就得學會探索自己的習慣和樂趣。

最近看到一句話：“不要去追一匹馬，你用追馬的時間去種草。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，自然會有一群駿馬供你選擇。” 一年之計在于春，愿我們每個人都可以一直活在人生的“春天里”，始終保持“有用”的你。